【民调局异闻录/勉仁】魂兮归来时 4（存货完了，下一更等我弄完无料再恢复……）
4.
“唉，你说现在虎兄们都去动物园好吃好喝伺候了，怎么还有这么不明事理的胡闹啊。”梁高用脚踩了踩软软的毛皮，对着已经作古了的老虎说道，“大兄弟，你这样让我好有罪恶感啊，杀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”
“伥鬼？”沈辣不想理他，收起罪罚双剑，走到那堆白骨旁边，“怎么会出现在城市里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这里阴气重，好藏身吧。”梁高摊摊手，“讲真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动物园混饭吃。”
“你愿意被人当猴看？”沈辣白了他一眼。
“愿意啊，吃白食的事儿怎么也要算我一份。”梁高依旧一脸笑呵呵的，东拉西扯说着闲话，“而且谁把谁当猴看还不知道呢，他看你是猴，你看他未必就不是猪。”
“……”说这看似无心，但沈辣在民调局呆了这么久，两辈子的性格都摸得透彻，梁高这话中话无非是抱怨上头最近又没事儿找事儿做了，身为局长，还是得去着去那做做样子的。不过肯定这些人会被梁高狠狠惦记上，以后有啥事儿肯定是要狠狠敲一笔的。
“对了，那一屋子的玩意儿怎么办？” 梁高指了指弘旻房子里的一屋鬼怪，“超度了？这活我可不会。”
“装神弄鬼的我也不会。”沈辣苦笑了下，“没了虎精和伥鬼的庇护，阴司很快会找上来的。”
“那这个小朋友怎么处理？”梁高这才将目光转移到缩在矮墙边的弘旻身上，“话说现在白毛这么流行了？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染成白毛了？”
沈辣皱了皱眉，朝着弘旻走了过去，弘旻一直埋着头缩在那儿，这会儿听着两人谈论自己，这才抬起头，小心翼翼的打量两人。“你……”沈辣看清脸后，定在原地，满脸不可思议。广仁！那位已经烟消云散的便宜师父的名字瞬间从自己脑子里蹦出来。他还活着？沈辣不可置信的，双眼直勾勾盯着那张脸看。弘旻被看得头皮发麻，立马转移目光，身子缩得更紧了，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，“我不认识你们……”
梁高没见过广仁，自然不知道沈辣为何露出如此表情，玩味道，“你可别说你见鬼了？”
“还真见鬼了。”被梁高一打岔，沈辣才回过神来，叹了口气，凑到梁高耳边说道，“我同你说过的，大方师广仁……不过他比广仁小多了，而且，他身上没有一丝气息……就是个普通人，更何况……”广仁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，沈辣印象里广仁永远都是面上宠辱不惊的笑面虎，就算对上吴仁荻依旧从容淡定，极有涵养，绝不会这么失面子。绝不像这人那样稚嫩无措，后面半截沈辣没有说出口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说出了结论，“所以不是广仁，但确实长得太像了，我一时看走眼了。”
“不对，还有一点。”梁高竖起食指晃了晃，沈辣没明白他的意思，侧过脸看着他。
“你不觉得这儿那么大一道口子，也恢复得也太快了吧。”梁高指了指自己颈间，沈辣会意，目光再次落到弘旻上。果然，弘旻颈间虽然还糊满了血，刚才被伥鬼掐出的一道淌血的大口子已经完全愈合了，连疤痕都没有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沈辣倒吸了口气，“他……”
“头发不太像是染的呢……”梁高依旧笑眯眯的，看不出盘算什么，他上前将弘旻扶起来，弘旻双脚发麻，起身时打了个趔趄，差点又跌下去还好梁高即时将他扶住。
“小朋友，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梁高见他站稳，手搭在他背上，亲切的问道，十足的领导做派。
“……”沈辣翻了个白眼，心道你这脸看着和别人差不多岁数，好意思叫别人小朋友么。
“弘、弘旻……”弘旻还没有缓过来，愣了半天才抽抽噎噎的答道，怕眼前这两人也对他不怀好意，语气里带着哭腔，边答边又往后面退，“我真不认识你们……你们是谁……放过我好么……”
“哎呀别怕呀小朋友，你看看我长得面慈心软的，来辣子，你来说说，我这么可怕么？”
“……”辣子受不了梁高瞎逼逼，一把将他推开，自己站在弘旻跟前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不得不说，沈辣对安抚群众工作驾轻就熟，毕竟每次出去都是遇到各种哭爹喊娘的受害者，再加上人长得老实，一看就是个好同志。弘旻慢慢安静下来，低声说：“没事。”末了，看到沈辣腰间的短剑，又说了句谢谢。
“喂喂……小朋友，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，你不要看辣子呼呼两刀下去，要不是今天我拉着他出来吃宵夜，估计你就成了那一级保护动物的盘中餐了。所以说，要谢也要先谢我。”梁高满嘴跑泡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以前的胖子，沈辣恨不得将他嘴堵上，嚷嚷得心烦。
“好了好了，言归正传啊，接下来怎么办，不然我们仨就在这围成一段挨着讲鬼故事吧？”梁高拍拍手，搭在沈辣肩上，眼睛又在弘旻身上转了一圈后，小声对辣子说，“把他带上。”
“嗯。”沈辣本来就是这个打算的，首先他们得弄明白弘旻的白发是怎么回事？他两第一反应都是他们那位惹不得的吴主任，可这些年吴仁荻从来没提到过他又多弄出来个白发，这让两人有点吃不准，其次沈辣看着这张脸实在很有压力，觉得将人丢在这自生自灭实在良心上过不去。
“走吧，先跟我们回去再说吧。”
弘旻现在情绪稳定多了，犹豫了一下就跟两人走了，经历了刚才的生死一线，弘旻怎么也不敢再在这呆下去了。
梁高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拉着沈辣出来的，两人都没开车，没办法，三个人只得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大路上。沈辣和梁高两人看着倒还好，弘旻全身脏兮兮的，白T恤上留着大片血渍，大晚上，好在晚上街上也没什么人。只是出租车司机一路上紧张兮兮不停打量着这三人，几次急刹差点让坐在前排的梁高撞上玻璃。弘旻担惊受怕大半晚上，疲惫不堪，上了车没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，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，直到到站被沈辣叫醒。弘旻揉了揉眼睛，从车里下来，前面梁高还在和沈辣扯皮让沈辣付车费。
“辣子啊，夜宵是我请你的，车费是不是就……”
“……”沈辣早知道梁高会来这一出，直接掏钱递给司机，带着弘旻往里面走去。
“走走走，办公室睡觉。”梁高打了个哈欠，不管其他两人，自顾自的往楼里走，“别问我为什么不回家，我可不想被人说我作风有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这句话曾今孙德胜也说过，沈辣听着有些不是滋味，梁高发现自己说错话，终于收了嘻嘻哈哈的笑脸，叹了口气，“放心吧，大圣克天克地，就算轮回了也没人敢惹他。”沈辣摇摇头，示意自己没事儿。走了两步见弘旻没有跟过来，忙回头找人。
弘旻站在大楼门口，眼睛直勾勾看着门前挂着的牌子。
“民俗事物调查研究局？！”弘旻使劲揉了揉眼睛，确定自己没眼花看错牌子上的字。这名字实在太熟悉了……三年前还被关着的时候，那人丢给他的册子上就写着这几个字。没想到这地方真的存在。沈辣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，以为他还惊魂未定，正想再安慰几句，结果弘旻已经安安静静的跟上来，面色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去我办公室睡沙发了，你俩自行解决，注意作风问题啊。”梁高说完，挥挥手，往他局长办公室去了。沈辣摇摇头，带着弘旻回六室先安顿一下。虽然沈辣和梁高两人是一伙的，比起梁高，弘旻觉得沈辣看上去更好处一些。等到了六室，弘旻刚想问问关于民调局的事情，沈辣抢先开口了问了他几本情况。几番交谈下来，虽然弘旻依旧有些戒备，模棱两可的提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，但沈辣确定这新白发确实是吴主任弄出来的，而且还是吴主任强买强卖的。沈辣觉得头疼得很，心中暗自吐槽吴主任又只管生不管养，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，沈辣叹了口气，简单同弘旻说了下他们这些白发体质的特点和注意的地方。也许是要消化的事情太多，又也许是沈辣实在太面善，弘旻竟然完全没有将沈辣和之前关他的那个白发男人联系到一起。直到门口突然传来特有的刻薄的声音：
“也是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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